幻灯二

有没有平淡治愈的小甜文?(平淡温馨甜文)

分手三年后,初恋找了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朋友。

  我把他拉出黑名单,揶揄道:“忘不掉我?”

  迟荆缓缓敲出一串问号:“???您哪位?”

  后来,我莫名其妙怀孕了!

  1

一大早,小助理兴冲冲告诉我:“南知姐,你上热搜了。”

  我刚睡醒,挺惊奇。

  作为一个半隐退的糊咖,还能上什么热搜?

  摸过手机迷迷糊糊扫了眼热搜榜,在二十名开外找到一个标题#南知新恋情#。

  “???”我什么时候谈恋爱?

我一头雾水点进去,就一眼,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被曝光恋情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几张照片。

  照片是晚上拍摄的,距离也不是很近,像素有些糊。

  夜色匍匐,路边停靠的黑色越野车旁,我身上穿着火辣明艳的红裙,笑靥如花红唇媚眸,如妖精一般攀在伟岸的男人肩上。

  背对着镜头的男人,迷彩裤黑T身姿笔挺,虽看不到面容,仍硬挺逼人。

  旁人或许不清楚男人是谁,单就这一个背影,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迟荆。

  我三年前已经分手了的初恋!

自从分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为什么会一起上了热搜?

  我仔细看了看爆料者的阐述,大致是她昨晚外出吃饭意外遇上我和神秘男友约会,随手拍了照片。

  昨晚?

  别说我昨晚压根没出门,就说约会对象是迟荆,绝对不可能!

  好马都知道不吃回头草,我一根正苗红的新时代靓女,死都不会回头吃迟荆这根破草。

  震惊过后,我给经纪人打去电话,“热搜是你买的吧?”

  正哥很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

  虽然我已经糊了很久,但还是很扎心好吗?

我气笑了,“大哥,你是不是瞎,照片里的女人不是我。”

  来吧,互相伤害。

  “什么?!”正哥很震惊,“不应该啊,你那鬼样子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后面一句我倒是听清楚了。

  “该死,白花钱了,早该知道你烂泥扶不上墙,我在期待什么东西。”

  啪,电话挂了。

  我:“……”

  看着热搜里的照片,我心情有点复杂,莫名就点了保存。

  下一秒,我眼睁睁看着热搜从眼前消失。

  嗐,正哥不仅正,还快。

  我兴味地看着相册里的照片,看着看着就笑了。

说来也很神奇,这世上竟然还真有长得和我这么相似的人。

  要不是我确信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孩子,还以为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妹呢。

  不过,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迟荆这厮,时隔三年找了个和我有九分相似的女朋友。

当初和我分手时决绝无情的狗东西,搁这玩深情替身游戏呢?

  凛冬清晨,我坐在落地窗前,慢条斯理给自己点了根烟。

  然后,把迟荆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看着他百年不换的一片白头像,不禁勾了勾唇。

  颇是趣味地敲过去一句:怎么,忘不掉我?

  2

我承认,我确实有点贱嗖嗖的。

  不过,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以挤兑他的机会,这口恶气我是一定要出的。

  想我二十多年行善积德,人美心善,莫名其妙被他甩了。

  更气人的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

我紧盯着聊天框,可一根烟都抽完了,对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也在意料之中,不爱搭理我嘛。

  反正膈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也没再理会。

  直到晚上九点多,手机弹出来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我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迟荆:???您哪位?

哦吼,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已经分手这么久,他不记得我的微信似乎也无可厚非。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重重点着屏幕:你打开我的朋友圈看看。

  他回得很快:看什么?

  看我是谁啊,还看什么?

  看你妹。

  我咬着牙打字:看我美照行了吧?

只要你手不残,点开我的朋友看看,你就会发现,满满都是我的靓照。

  我就不信他这还不知道我是谁。

  这回迟荆隔了两分钟才回:看了。

  我心想,看你这回还怎么装。

  迟荆:p的不错。

  我:……

  我简直气炸了。

这狗东西甩了我又找一个替身演深情戏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质疑我的美貌,不能忍!

  我啪啪敲字:你的眼睛要是没用就捐了吧,老娘比照片美一千倍。

  你可以甩我,但你不能说我长得丑!

  迟荆无言了瞬,直接甩过来一张从我朋友圈拿的照片。

还颇较真地和我探讨:实事求是,这腿……

  他没把话说出来,但这串省略号,侮辱性十足。

  明摆着就是嘲讽我把腿拉长了!

  啊啊啊,这傻逼玩意,比钢铁都要直!

  我刚要骂人,他的消息跳出来:不冷吗?

废话,大冬天光腿拍照,肯定冷啊,但是美!

  我一时拿不准他是在嘲讽我p腿还是真的问我冷不冷,没好气地呛:只要够美,我宁愿冻死,有意见?

  迟荆:……

  他没再说话,我看着聊天记录,后知后觉……聊岔了!

明明是自信满满来嘲笑他忘不掉我找替身,聊着聊着就跑题了。

  逐渐冷静下来,我骤然发现了一个让人很难过的事实。

  和迟荆分开互不打扰的三年,我从未放下过这段感情,也没放下过他。

  只要他一出现,就能轻易的牵动我所有的神经。

  说怨,言不由衷,说爱,又难以启齿。

这样的我,拿什么去嘲笑迟荆找了一个我的复制款?

  他的口味一直都没有变,只是不爱我了而已。

  3

  我没再找过迟荆,他也没有。

  好像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这天一觉睡到中午,一睁眼,就被床边的人影吓得一颤。

  闺蜜方希幽幽盯着我:“你和迟荆复合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都没和我说?还是姐们吗?”

  我被问得一脸懵,“没有复合,不是我。”

  “南知,你妹的。”林冉喊了一嗓子,“我亲眼看到了,你还想骗我?”

“你看到什么了?”

  “还装!”林冉气得够呛,举着手机怼到我脸上。

  屏幕上一张照片,看角度,应该是从楼上往下拍的。

  夜深人静的校园小道,树影枝头银条摇曳,路灯橘黄色的柔光安静洒落。

灯影下,身段妖娆的女人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腕缠着他的脖颈,热烈的亲吻他的唇。

  迟荆一贯冷峻的俊颜,蒙上淡淡的光晕,难得的柔软。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照片里的女人,有着和我一样的脸,却不是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们炙热燃烧的情意。

原来有一日,迟荆也会带着别的女人做着以前和我做过的事。

  他的爱没有消失,只是转移了啊。

  心尖尖不断有酸意冒出,有把人淹没的窒息感。

  “你丫的是不是忘了,我在十一中当老师,你领着人回母校激情热吻,还敢嘴硬?”

“我在楼上喊破嗓子都不搭理我,还拉着迟荆跑了。”

  “你说,这是人干的事?”

  我被吵得头昏脑涨,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直接把手机丢给她,让她看我和迟荆的聊天记录。

  林冉皱着眉头,不相信。

沉吟了一会,她忽然狡黠一笑,“让我来试一试。”

  她拿着我的手机,飞快给迟荆发了一条消息。

  我顿时有个不祥的预感,抢过手机一看,登时心肝儿颤了颤。

  只见聊天框上躺着一句:阿迟,人家头疼疼。

  敲!

  恶寒死我了。

我跳起来就想给她来一个大比兜,“我不要脸的吗?”

  林冉反应神速躲开,“看看他的反应嘛,如果那个女人真不是你,我就和他解释消息是我发的。”

  这根本没办法说服我。

  我几乎能想象得出来,迟荆收到这条消息的表情。

那贱人估计嘚瑟死了,下一秒就会给我发来问候:“对我旧情难忘?”

  我自闭了。

  林冉盯着我的手机,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迟荆没回消息。

  她终于有点动摇了,“他怎么无动于衷呢,看来真不是你……”

“都说只是长得像而已了。”我本该松一口气的,不知道怎么的,心口闷得厉害。

  林冉的话,让我怅然地想起过去。

  情好那几年,迟荆待我,也曾如珍似宝的。

  今非昔比,他的眼里心里早不是我,怎么会在意我疼不疼?

  林冉拍拍我的肩,“幸好不是他,如果他敢招惹你,我能拿刀把他劈了。”

她心满意足,拎着包走了。

  我慢半拍反应过来,她丫还没和迟荆解释就跑了!

  就在我沉浸在社死的崩溃边缘时,门铃响了。

  以为是林冉去而复返,我没多想便开了门。

寒风自楼道涌进来,我缩了缩脖子,玄关灯火浮沉,男人挺拔的身影无声伫立。

  个高,板正的寸头,干练冷峻,口罩遮了半张脸,眉眼凌厉。

  迟荆。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迟荆玩味的轻挑眉梢,“不是你说想我的?”

4

  来了,这厮带着贱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啊。

“消息是林冉发的。”我耐着性子解释:“你带着姑娘回母校被她看见了,她以为是我。”

  不怪林冉认错,我自己看照片都蒙圈。

  迟荆耷着眼皮,懒懒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哦?”

  他这反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意思:信你个鬼。

“不信就算了。”我懒得和他掰扯,关门赶人。

  迟荆单手按住门,突然弯腰凑近,“头不疼了?”

  距离过近,我清晰瞧见他露在口罩外的墨黑瞳孔,坏笑潋滟。

  我被什么灼到般,猛的后退两步。

  冷笑问他:“合适吗?”

一边新欢缠绵不休,一边又对我做暧昧不清的事儿。

  渣男!

  迟荆直起身,居高临下觑着人,似真的在认真思考。

  半响,理直气壮地点头:“合适。”

  不要脸!

  我暗暗咬牙,“滚。”

迟荆就像没听到般,非但不走,还越过我,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屋内暖气开得足,他脱下凤衣随手挂在沙发旁的衣架上,人摊进沙发,敞着两条大长腿,姿态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你当这是你家呢?”我抱着手臂死瞪他,要骂人的冲动快要克制不住了。

迟荆微抬下颌,拿开脸上的口罩,一张冷峻有型的脸全数显现。

  他就这样看我,也不说话。

  窗外黑夜掀开序幕,头顶水晶灯光明晃晃照着他,我恍惚生出一种虚幻的念头。

  他那么深那么远的眸光里,似在看我,又似有万千难解的思绪,沉溺缠绕。

看不懂,悟不透。

  我琢磨不透,微皱了眉头。

  迟荆在这时开了口,“吃过饭了吗?”

  正哥和我说过,最怕前任突然的关心,不是结婚骗红包就是借钱。

  我立刻正色道:“结婚不用通知我,借钱更不用开口。”

骗我感情事小,骗我钱,绝无可能!

  迟荆哑然失笑,调侃,“警惕性不错,有长进。”

  说着,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把两边袖子卷上去,露出两截精壮的赤色小臂。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向厨房,“想吃点什么?”

我很震惊,又很气,“迟荆,要点脸行吗?”

  迟荆不搭理我,进了厨房。

  我拧紧眉,心情复杂又反感。

  迟荆在我家熟稔的举动,就像是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般。

  在我印象之中,迟荆不是这么没底线的人啊。

  少年时的迟荆,是个混不吝的主,桀骜难驯还特没人性,没人敢惹他。

  就是这股子亦痞亦邪的劲儿,要命的拿人。

  后来在警校打磨了几年,性子收敛了很多,沉稳了,但身上那股邪气儿,仍难消。

  相恋七年,我太清楚了,迟荆瞧着不像是多正派的人,但在大是大非上,他比谁都拎得清,比谁都要冷酷果断。

  他有傲骨,一身都是硬骨头,他有自己的道。

  所以啊,当初他做出和我分手的决定,要多坚定有多坚定。

  我的眼睛都哭瞎了,他都没回过头。

  迟荆这个男人,向来硬心肠。

  5

现在这么放低身段,不要底线,有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作风。

  才过去三年啊,他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直到他端着两碗面摆上桌,我还是没想通这个问题。

  他挑眉看我,发来邀请,“吃点?”

  “不吃。”我有骨气的好吗?

迟荆坐下,长指不缓不慢地敲着桌面,“不吃也得坐下,看着我吃。”

  “?”你没事吧你?

  他权当没看见我要刀人的眼神,瞥了眼我放在桌上的烟盒,十分不客气的抽了根含入唇中。

  低头点烟的功夫,半威胁半玩笑,“我喂你?”

  我忍无可忍,顺手操起桌上的烟灰缸

迟荆这狗东西反应神速,我刚拿起,他夹着烟的手顺势就压在烟灰缸边缘。

  极自然的掸了掸烟灰,“谢谢。”

  “……”谢尼玛。

  大抵是见我炸毛了,他缓和了调子,“别闹,陪我吃完,我马上走。”

我听得真切,他这语气,无奈夹杂着难辨的宠溺。

  这一瞬间,我很难不生出恶寒感。

  人倒是冷静了下来,为了让他快点走,还是放下烟灰缸在他对面坐下。

  迟荆低头吃面,看起来挺饿。

  我出声嘲讽,“没饭吃?”

“怎么,不可一世的迟大少爷都落魄成这样了?”

  “嗯。”迟荆的声音含混不清,“哪儿的都没你这的香。”

  我狠狠皱眉,这厮又在这说那种所有若无的暧昧话。

  张口想骂他,却突然瞥见他脖颈上的痕迹。

  灯影明朗,他低头吃面,浅绿色的衬衣领处,抵着一枚殷红的草莓印

  出口的话,成了冷冷的讥笑,“挺刺激啊。”

  迟荆抬起头,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撩了一下衣领处的草莓印。

  漫不经心的勾唇,“狗啃的。”

  把人姑娘比成狗?真有你的。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狗渣男。

很想骂他一顿的,但莫名其妙心头很压抑,说不清道不明,像是被什么未明的情绪压着,很难受。

  他当初算是辜负了我吧,现在怎的还要辜负那姑娘?

  真不是东西。

  我敛去情绪,凉笑出声,“迟荆,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说完,我起身往卧室走,“吃完赶紧滚。”

  迟荆没声音,我能感觉到落在身后的目光,恍然幽长深沉。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凄寒的冬夜,窗外风声呼啸不息,我在黑暗中摸起手机打开微信。

盯着迟荆的微信头像看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口气,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本来把他拉出来,只是想嘲讽嘲讽他,压根没想过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我想,我忘不掉的,始终是当年那个热烈爱着我的迟荆。

  他现在不爱我了,所以,我也不爱了。

  很公平,很合理。

昏昏沉沉睡着,第二天爬起来,诧异的发现桌上那碗面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拿起来一看,上面恣意飞扬的一行字:把面吃了,老子吞一万根针。

6

  我翻了个白眼,把纸条揉成团。

  顺带把桌上那一碗已经糊掉的面倒进垃圾桶。

辜负真心的男人,和这碗隔夜的面一样,就该到垃圾桶里待着。

  正哥踩着点来接我,注意到地上的纸团,随手就捡了起来。

  翻开看了眼,随后坐到我身边,问:“迟荆来过?”

  我不正经地调侃他:“你竟然连他的字迹都认得出来,怎么,暗恋他?”

正哥的性取向,一直是个谜。

  这些年也没见他谈过女朋友,以至于圈里都在传,他可能不喜欢女的。

  可我自入行,快十年了吧,也没见他谈过男朋友。

  正哥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唯独感情的事,他从来都是三缄其口。

所以,我有时嘴贱,就会调侃他。

  正哥冷笑:“也不知道是谁,失恋时抱着情书哭得撕心裂肺,非求我看,拉上我一起骂渣男。”

  我笑不出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迟荆和我分手那一阵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抱着他曾经给我写的情书哭了一场又一场,所有的工作都暂停了。

  正哥来找我,我哭的那个惨啊,嘴儿叭叭的给他说我和迟荆的过去,还把情书塞给正哥看。

  不断地问正哥:“他明明说过一辈子都不会走,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

是啊,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

  我自认为,对迟荆,我足够了解。

  他年少混不吝,但他骨子里,有道和义,他爱人,热烈真诚。

  便是没有了爱,他也该有担当善始善终。

  绝非是一句分手,草草了事。

  想不通啊,所以,久久没能释怀。

见我扎心,正哥痛快了,催促我:“收拾收拾出门,快赶不上预约时间了。”

  我有点不乐意,“能不能不去了?”

  “少废话,赶紧的。”

  正哥已经出门,我无奈跟上。

  三年了,一周两次的心理治疗,正哥风雨无阻。

我一正常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心理问题,为此抗议了无数次,但正哥始终不为所动。

  他的理由是:“公司流程,保证艺人的心理健康。”

  我不大相信,私下问了几个艺人,他们都说是这样。

  那我也没辙了。

幸好心理师是个超级温柔的姐姐,不会逮着我问东问西,催眠疗法也很让人舒适。

  可能唯一怅然的是,在被催眠的这近三百回。

  我于那些梦境里,反反复复见到了迟荆。

  这一回也不例外。

  无数个场景飞花掠影而过,是我和他漫长的岁月。

少年时,他骑单车载着我穿过长长的林荫道,风扯着我的长发,胡乱拂着他鼓起的白色衬衣。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细细碎碎铺了一路,我的心儿飘啊飘,在云端。

  大学拍毕业照那天,我穿着松松垮垮的学士服,跳到他的身上。

他在我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我恼怒的去抓他的头发。

  奈何他寸头,我便又蛮横的去咬他的脖子。

  再到后来的无数个深夜,我在夜幕下的落地窗前,拉着他的手翩跹跳着舞,裙摆轻扬,转入他的怀中。

  我们拥抱,亲吻,难舍难分。

好多好多关于他的场景,一一在梦境里重现。

  最后定格在他提分手,我一遍一遍拨打他的电话号码,那头始终无法接通的许多个深夜。

  我和他的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7

  醒来的时候,屋内昏光沉沉,矮几上沙漏已经不再流动。

我失神的盯着沙漏,直到纸巾递到跟前,才惊觉脸上冰凉冰凉的。

  “不好意思。”我接过纸巾狼狈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向晴的声音温温柔柔,“又梦见他了?”

  我怅然地叹声,“向晴姐,为什么我到你这里,总能梦见他?”

  明明我平日里,已经不怎么去想迟荆了。

可每回催眠治疗,我总能完完整整复盘起和迟荆的开始结束。

  “因为你只是刻意遗忘,而催眠,是挖掘你的潜意识。”向晴的解释完美不可挑剔。

  我想反驳,迟荆那个混蛋并没有那么难忘,但人家是专业的,我又能说什么呢。

可能,在潜意识里,我确实对迟荆余情未了吧。

  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苦笑了下,认真问她:“以后催眠治疗,能不能让我别再想起他了?”

  “毕竟,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再想起他,不礼貌。”

向晴微笑看着我,好半响才点头:“好,我尽量引导你。”

  结束后,我又收获了一大堆药。

  上了车,正哥看了眼被我丢到一边的药,突然问:“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吃药?”

  我有点心虚,转头看向窗外,“没有的事。”

正哥边开车边丢过来一句:“以后我让小舟每天过来盯着你。”

  “……”我只能乖乖妥协,“别,我以后准时准点吃。”

  嘴里这么说,其实我压根没打算吃。

  我又不是真有病,吃这玩意做什么?

  还好正哥好糊弄,也没真让小舟过来盯着我。

我照样自由自在瞎混,玩玩游戏逛逛街,一天天不思进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

  这种快乐的日子在某天戛然而止。

  照常一觉睡到中午,“喵”一声,毛茸茸的小短腿跳上床蹭到我胸前。

  “西西,抱抱。”我把猫儿抱过来使劲褥毛。

西西怪叫着要躲,铃铛叮叮当当作响,突然从项圈里掉出来一个纸条。

  “什么东西?”我奇怪的捡起来打开。

  一看到里面的内容,愣住了。

  纸条上写着一句让人心惊的恐吓: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我男朋友,你敢碰他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那强烈疯批的占有欲,一笔一划呈现。

  我愣愣地看着,头皮发麻。

  第一个反应是,这是迟荆的新女友写的,她是怎么进入我家的?

  对了,和迟荆分手后,我并没有更换过家里的门锁密码,是他告诉她的?

为了和新女友表忠诚,就要纵容她来鞭尸前任?

  一想到昨晚在我睡后,陌生的女人悄悄闯入我家,甚至可能站在我的床边准备给我来一刀,我毛骨悚然惊坐了起来。

  太可怕了!

  我惊恐地爬起来,把全家每一个能藏人的角落都仔仔细细找了个遍。

确定家里没人之后,我还是恐惧的给林冉打了个电话:“冉冉,你现在能来陪陪我吗?”

  林冉听到我声音在发抖,什么都没问,表示会立刻赶来。

  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浑身都在发抖。

  既恐惧,也愤怒。

分手三年,我第一次拨通迟荆的电话。

  我极力控制,声音仍然颤抖得厉害,“迟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头很嘈杂,人声吵嚷,迟荆没说话。

  我顿时崩溃,“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要报警。”

话筒里吵闹的声音逐渐远去,迟荆的声音沉静:“南知,我就是警察。”

8

  “南知,我是警察。”

  这句话传入入耳中,如同电钻钻进脑子,剧痛难忍。

  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闪过无数陌生破碎的片段。

  乱,一切都很乱,人很多,声音很杂乱。

  有人在我耳边说:“南知,我是警察。”

我按着脑袋努力去回想,可头疼欲裂,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电话那头,迟荆慢声说:“不用报警,发生了什么,慢慢和我说。”

  我听不真切他是什么语气,心头的火把理智烧得一塌糊涂。

“所以呢?你是觉得自己是警察,我报警对你也没什么威慑力了对吗?”我近乎声嘶力竭,“迟荆,你等着。”

  在我看来,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愤怒占据了头脑,我挂了他的电话,马上报警。

  十几分钟后,我接到民警打来确认门牌的电话,他们已经到楼下,马上上来。

所以,门铃响起,我以为是他们到了,立刻开了门。

  寒风凄寒扑面而来,迟荆肩上白雪立在门外,不见其他人。

  我立刻明白了什么,冷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迟荆淡淡开口:“你不是要报警吗?我来了。”

我心头一阵恶寒,“滚。”

  迟荆的眸光静静凝我良久,妥协般哄人,“乖,进去慢慢和我说说什么事。”

  他抬手,冰凉的指尖刚触到我的手背,我突然发疯,巴掌朝着他的脸甩了过去。

  “啪”的清脆声落下,他偏过头,脸颊上清晰的指印。

这一巴掌我是没留力气的,他也扎扎实实受了。

  按道理说,这一巴掌,他并不冤。

  可我莫名的,眼泪泪疯狂往下掉,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我失控的不断扬手,巴掌一次又一次扇过去。

  迟荆如同木头般不觉疼,直直站立任由我发泄。

直到掌心生痛,我看着他嘴角渗出的鲜血,才找出一点理智。

  我死死扼制住再度扬起的右手,脑子一片空白。

  崩溃到语无伦次,“我……我不想打你的。”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头猛兽,疯狂吞噬人的理智,暴力的想要撕裂一切,包括自己。

  这一刻,我甚至在想,正哥让我看心理医生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或许,我真的有病。

  还病的不轻。

  我痛苦地举着手狠狠拽自己的头发,却一点疼都感觉不到。

“南知。”迟荆厉声,紧紧把我抱住。

  我安静不下来,拼命挣扎,迟荆被我拽着一同摔到地上。

  他跪坐到地上,还是试试收紧手臂抱紧我,暗哑的声音隐忍颤抖:“南知,听话。”

  我恍恍惚惚分辨,他好像哽咽了。

ps:相信我,反转超好哭,不然我吞一万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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